江湖里总有些东西，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刀。它不说话，却逼着人往前走——比如那把被称为“霸者之刃”的武器。
记得初入江湖那会儿，我连砍只野猪都能被拱得满地打滚。手里的破木剑断了修，修了断，背包里塞满捡来的草药和碎布，活像个拾荒的。那时候总听人说，江湖的尽头有一把刀，刀刃上刻着弱肉强食的规矩，握得住它的人才能站稳脚跟。可这话听着像传说，毕竟连野狗都能追着我跑三条街的人，哪敢想什么“霸者”？
直到某天在酒馆歇脚，撞见个黑袍刀客。他腰间别着的刀鞘乌黑发亮，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，刃口偶尔从鞘缝里漏出一线寒光。有人凑上去问价，他眼皮都不抬：“二十张狼王皮，三十颗蝎王毒牙，外加三坛杏花酿。”满座哗然——狼王皮得在月圆夜蹲守山崖，蝎王毒牙得顶着瘴气钻地窟，杏花酿更是黑市里千金难求。可刀客说完就闭目养神，仿佛早习惯了这种反应。
那天之后，酒馆里多了一群魔怔的人。有人凌晨三点还在沼泽地里摸爬滚打，被毒蚊子叮得满脸包；有人为抢狼王刷新点跟人拔刀相向，最后蹲在复活点互骂三天三夜；还有人翻遍全城的杂货铺，就为找那三坛据说被私藏的杏花酿。江湖频道天天刷屏：“收蝎王毒牙，带价私！”“狼王团缺个奶，速来！”连野区砍怪的新手都会突然蹦出一句：“大哥，你这刀是霸者之刃吗？”
我也成了魔怔人之一。在毒雾弥漫的蝎王窟里，我学会用火把驱散黑暗，用解毒草卡着CD硬扛；在月夜狼嗥的山崖上，我摸清狼王扑咬前总会压低前爪；甚至跟黑市商人斗智斗勇，用两捆止血草换到半坛杏花酿。有天深夜蹲守狼王时，频道里突然炸开：“成了！老子成了！”点开一看，有人晒出一柄暗金长刀，刀刃上流转的血纹像活过来似的。底下跟帖瞬间刷爆，有人酸溜溜说“氪金了吧”，更多人刷着“沾沾欧气”。
可真正握刀那日，反倒没了想象中的热血沸腾。记得刀客把刀递给我时，忽然说了句：“刀是死的，江湖是活的。”起初不懂，直到某次在古战场被围攻，下意识用出当初躲狼王的Z字步，反手一刀劈开包围圈；直到发现背包里常年备着的解毒草，早成了救队友的应急物资；直到有天路过野区，随手帮个被野猪追的新人解围，他盯着我的刀惊呼：“这就是传说中的...”我打断他：“先去杂货铺买捆绳子，陷阱比硬砍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