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剑格开这纠缠不休的爪子,心却沉入了更深的冰窖。那沉重的摩擦声越来越近,巨大阴影的边缘已在磷光中若隐若现。每一次击杀,不过是给这腐烂之地增加一份养料。倒下的是它的躯壳,散逸的却是它的种子。它们用这卑微的、近乎侮辱的方式,牢牢锁住了他奔逃的每一步,将他钉死在这片泥泞里,静候着身后那真正的、无可抗拒的毁灭碾压而来。
通道深处那庞然大物的轮廓终于完全显现,遮蔽了最后一点微光。而他的脚边,另一滩墨绿的黏液正悄然渗入地面,一个新的鼓包,在死去的同伴残骸旁,无声地、执拗地搏动起来。真正的囚笼并非岩石,而是脚下这片以死亡为食,又以死亡重生的、活着的腐烂大地。